早上整理手机表情包时,突然发现存了满屏的“秋日限定”——金黄落叶拼成的笑脸、红柿子圆滚滚的呆萌头像、带着雨珠的花瓣委屈脸……正纳闷何时收集了这么多,推开窗便懂了:原来秋天早把自己拆成一个个鲜活的表情包,藏在风里、枝头、云朵间,悄悄溜进了我的生活。
首先登场的,是梧桐叶的“俏皮笑脸”。入秋后,小区里的梧桐树像被施了魔法,叶片从翠绿慢慢染成浅黄、深黄,最后变成耀眼的橙红。风一吹,叶子便打着旋儿往下落,有的落在行人肩头,有的贴在车窗上,还有的叠在花坛边,像一群调皮的孩子在捉迷藏。我常蹲在树下捡叶子,指尖抚过叶片上清晰的纹路,仿佛能触到秋天的脉搏。有次捡到一片特别的梧桐叶,边缘微微卷曲,中间却鼓着小小的弧度,活脱脱一个“咧嘴笑”的表情包,我把它夹在书里,后来翻开时,竟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,像是秋天在书页间留下的温柔问候。
紧接着亮相的,是柿子树的“憨态圆脸”。老家院子里有棵老柿子树,每到秋天,枝头便挂满红彤彤的柿子,像一个个小灯笼,又像手机里那个圆滚滚的“开心脸”表情包。小时候总盼着柿子成熟,每天放学都要跑到树下仰着脖子看,看着青绿色的柿子慢慢变黄、变红,心里满是期待。等柿子熟透了,爷爷会搬来梯子摘柿子,我则在树下接着,偶尔接到一个软乎乎的柿子,剥开薄皮咬一口,甜津津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,那滋味,比任何糖果都让人欢喜。如今离家在外,每次看到超市里摆着的柿子,都会想起老家的柿子树,想起那些挂在枝头的“憨态圆脸”,心里便涌起暖暖的乡愁。
秋日的云朵,是最灵动的“动态表情包”。秋天的天格外蓝,像被水洗过一样干净,云朵也比往常更轻盈,一会儿聚成蓬松的棉絮,像“呆萌小熊”的表情包;一会儿又散开成细细的纱巾,像“优雅飘带”的表情包;有时还会变成不规则的形状,像孩子的涂鸦,让人忍不住猜想它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模样。周末午后,我常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云,手里捧着一杯热茶,看着云朵在蓝天中慢慢游走,偶尔有飞鸟穿过云层,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慢了下来。有次看到一朵云特别像“惊讶脸”,圆圆的轮廓,中间留着一道缝隙,仿佛在赞美秋天的美景,我赶紧拿出手机拍照,想把这份惊喜永远留住。
秋雨则是带着“温柔叹息”的表情包。秋天的雨不像夏天那样猛烈,总是细细密密的,像牛毛,像花针,悄无声息地落下。雨丝落在窗户上,留下一道道细长的水痕,像“委屈落泪”的表情包;落在树叶上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像“轻声细语”的表情包;落在地面上,溅起小小的水花,像“调皮吐舌”的表情包。下雨的日子,我喜欢窝在沙发上看书,听着窗外的雨声,心里格外平静。有次下雨时,我看到楼下的月季花瓣上沾着水珠,花瓣微微下垂,像“害羞低头”的表情包,那样柔弱又那样美好,让我忍不住撑起伞下楼,在雨中静静欣赏这份独特的景致。
最让人欢喜的,是丰收时节农作物的“得意傲娇”表情包。田野里,金黄的稻穗沉甸甸地垂着,像“弯腰鞠躬”的表情包,感谢大地的滋养;饱满的玉米棒裹着翠绿的外衣,露出金黄的玉米粒,像“咧嘴炫耀”的表情包,展示着自己的饱满;火红的高粱穗子高高举起,像“举着奖杯”的表情包,宣告丰收的喜悦。每到秋收时节,回老家帮忙,看着田野里一片丰收的景象,听着农民伯伯爽朗的笑声,便觉得秋天的表情包里,满是幸福的味道。有次帮奶奶掰玉米,看着玉米棒上饱满的颗粒,奶奶笑着说:“今年的玉米长得真好,比往年都饱满。”说着还拿起一个玉米棒给我看,那骄傲的神情,和玉米棒的“得意傲娇”表情包格外相似。
秋天的表情包,藏在每一片落叶里,每一颗果实里,每一片云朵里,每一场雨里。它们不像手机里的表情包那样转瞬即逝,而是带着秋天的温度与气息,留在我们的记忆里。(王瑶)